告別馬一鳴，張明就聯系董心蘭。張明的意思是還想和她纏綿一番再走。董心蘭何嘗不想呢？只不過這樣的關系實在不宜再持續下去。偶一為之，本來就違規了。長期這樣，良心上也過不去。她覺得自己不適合扮演奸夫淫婦的角色。

她溫柔地對張明說：“我現在有點不方便！你回去吧！”

張明知道她在扯謊，但也不點穿。他和董新蘭的顧慮是一樣的。董新蘭是首長的夫人，自己染指本來就是不道義的。今後還是以姐弟關系相處要更好一些。

不過他自己對自己有點不滿意的地方就是，在男女關系上，自己總是在犯過錯誤後才會清醒起來。而過段時間後又會覆發。董心蘭也好，鐘越也好，其實都有這樣的弱點。總是在放縱之後才想到克制。壓抑久了之後，又會有一次放縱。之後又循環往覆。

大家都沒有慧劍斬情絲的果斷與理智。這也許是人性的弱點。

他說：“那我以後抽時間再來看你。”

董心蘭掛上電話，又有點後悔。和張明在一起實在是太快樂了。簡直幸福得要死！可是，這種幸福卻只能成為人生的點綴。人生就是這麽無奈！

回到恒陽，當然要首先向鐘越通報。關於董心蘭的細節自然要略過不提。只能把功勞全部歸結到馬一鳴身上。

鐘越聽後，說：“還是你的面風大！一出馬就把事情辦成了。馬部長還是對你有偏袒之心啊！”

張明說：“那當然了！畢竟是老領導嘛！”

鐘越提醒到：“馬小軍那邊你也要把工作做好，雖說是自己人，但也要把話說圓泛。”

張明說：“應該是沒問題的。我這就去征求一下他的意見。”

地委常委會上，馬一鳴就幹部任命拿出了新的方案。他說：“上次關於百裏縣常務副縣長的任命，被成書記否決了。說實話，我對此是有意見的。因為提拔章啟明同志擔任百裏縣的常務副縣長，是基於章啟明同志的能力和百裏縣工作的需要而提出的。但是成書記卻因為要避嫌否決了這項提議。古人說，內舉不避親嘛！我覺得成書記這樣做有點過了！這樣對章啟明同志是不公平的嘛！成書記，我這樣說，希望您不要有意見！”

這番話說是在給成志和提意見，實際上是在給成志和唱讚歌。所以成志和不可能有什麽意見。他嘆道：“馬部長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不只是你有意見，我太太章娜娜也有意見。不瞞大家說，她因為這件事要和我離婚呢！可是我有什麽辦法呢！誰叫章啟明是我的小舅子！你們知道章啟明可用，但是別人不知道啊！我不能給大家一種我成志和任人唯親的印象。我明確地給我的小舅子講過了，讓他不要寄希望於沾我的光。在我的任上他不可能有大的提升。這事好說不好聽！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吧！對也好，錯也好，不要再提了！這次我就專斷一回了！就算章娜娜同志真的和我離婚了，我也只能這麽做了！”

副書記秦林說：“可是百裏縣的書記杜園同志一直在催這件事，希望我們地委早作決斷。”

馬一鳴說：“考慮到成書記的態度，我們組織部也拿出了一個新的方案。我說了之後，請各位領導討論。我們想在其他縣市抽調一名資歷相當的有培養價值的同志到百裏去擔任常務副縣長。經過初步篩選，我覺得恒陽縣的縣委常委兼宣傳部長馬小軍和縣委常委兼組織部長張千裏都比較合適，我想，做個簡單的考察之後，就可以決定了！至於他們騰出的職位，我想可以讓章啟明同志擔任。也不能太讓章啟明同志委屈了！”

成志和說：“關於另選幹部擔任百裏縣常務副縣長的提議我讚成，不過，我建議還是不要動章啟明。這畢竟也是一種提拔！這樣吧，這次我也不搞一言堂了，我們來個表決。同意章啟明的任命意見的舉手？反正我是不同意的。”

結果，只有他一票反對。於是這個方案就算通過了。誰好意思說不同意啊？

成志和很滿意這種結果。在自己投反對票的情況下，自己的小舅子得到了提拔，對上對下都有個交代了！換了個地方，影響要小一些！

他說：“既然是大家的意見，我也只能少數服從多數了！不過，我提醒組織部的同志，對百裏縣的這個常務副縣長人選進行慎重挑選，一定要挑選一個德才兼備的幹部上來。為什麽我要特別提出來，可能有的同志已經意識到了。百裏縣的左縣長因為年齡關系，就要退下來了。所以這次選常務副縣長就等於是在選未來的縣長。意義非常重大，決不可等閑視之。”

這是馬一鳴事先和他商量好的口徑。

散會後，張千裏就接到了消息。原來，張千裏一直和地委秦副書記關系不錯。秦林把地委常委會的精神透漏給了他，讓他最近和上上下下都搞好關系。

張千裏對擔任常務副縣長的興趣本來也不大。但是聽說馬上可以轉為縣長，就動了心。這是一支潛力股啊！也許買了過不多久就可以漲停。

晚上，他特意請賈嘉華、羅源、周繼民，白松華等人吃飯，商量這件事。

周繼民說：“祝賀你呀，馬上就要高升了！”他心裏有點酸溜溜的。

張千裏說：‘還沒到祝賀的時候。第一，這件事還沒有定下來。還有一個馬小軍和我競爭。第二，也只是一個常務副縣長，能不能轉為正縣長還是一個未知數。今天，把各位找來，就是想和大家商量商量。我該怎麽辦？”

賈佳華本能地想到了一件事，如果張千裏一走，他們這一撥人在常委會上的力量就少了一個了。於是他說：“千裏，我們在一起不是相處的很好嗎？何必到別處去折騰？等我們把鐘越和張明一排擠走，在這裏就可以當上縣長。還是繼續在這裏幹好一些。”

張千裏想，就算把這兩人趕走了，也輪不到我來幹。這正縣級幹部一般都是上級任命，別看你曾經整走過幾個書記縣長，但是想要決定書記縣長的人選還不能夠。上面對這抓得很牢。再說，還有周繼民和羅源在呢！還有，很重要的是，在這裏我就是當上了書記或縣長，最終不都是要被你們控制嗎？有什麽意思？

他說：“我也想在這裏和大家一起幹下去。可是秦副書記的意思是希望我把握好這次機會。我不好辜負他。”

白松華說：“老賈，我們也不要耽誤他的前途了。既然他有好事，我們自然是大力支持。我們這撥人也要捧出一個人來了。不能都像我這樣原地不動嘛！我覺得我們應該支持他。”

羅源說：“支持他是沒問題的。可是他一走，我們在常委會上的人數就不是絕對多數了！今後可能會有點被動。”

白松華冷笑一聲。說：“其實也沒什麽？在恒陽，真正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人還沒有出世！張明看起來好像有點本事，不是也不敢惹我們嗎？”

賈佳華見白松華這樣說，就不敢在說什麽了。他最怕的人就是白松華。再加上前天在三河鎮，他輕而易舉地就把張明作弄了一番，也讓他對張明消除了一些戒心。看起來，張明也是挺好對付的，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對付多了，也許是自己多慮了！

於是他說：“也是！那我們就放下顧慮，全力幫助千裏吧！組織部下來考察的時候，我們自然是力挺張千裏，讓馬小軍一邊涼快去吧！甭想我們說他一句好話！”

幾天後，馬一鳴真的帶人到恒陽來了。假模假式地考察了一番後就走了。又過了幾天，調令就正式下達了。張千裏調任百裏縣常務副縣長，章啟明調任恒陽縣縣委常委兼組織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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